距離
我說,我是一條自願被囚禁的寂寞的魚。每到固定時間,便不由自主的選擇踏進我的魚缸──轉角邊的小茶館。浮動的朵朵茶葉是我賴以維生的水,對不起,但義式咖啡曾狠狠塞住我的肺。餐巾紙上的信手塗鴉是餵養我的靈魂的點心。悠哉悠哉!我是悠哉的像一隻貓的魚。望著窗明几淨的玻璃,我喜歡它,它是我的魚缸,為我界隔出外頭的世界。
玻璃就像是放大鏡,主動將目標物擺進一到兩倍焦距的完美地點,或者該說是他們自投羅網?不管怎樣,總會有新鮮事在那而上演,隔著一片玻璃,讓我有安心的感覺,他們碰不到我的,我對自己說。即使外頭的人臉貼在玻璃上,然仍觸不到我,這應該是泰戈爾的最短的距離吧?所以這個魚缸是我這條離群索居的魚的頭等包廂,每一齣好戲,都只為我上演,現在,拉開布幕吧!帶著隔岸觀火的冷酷。
這故事有點連續劇,與下的很大,那女孩卻扔掉了傘,因為就在我的左手邊的舞台,相擁著一對男女。噢!劈腿。我潦草的化了個三角形,替他們解這道三角函數。大雨關掉聲音,於是我興致勃勃的替他們譜上對白。
「她是誰?」
「我的女朋友。」
「那我呢?」
「我『過去的女朋友』。」
「為什麼?我做錯了什麼嗎?」
「你讓我不能呼吸,太緊了,沒有距離。」
「……」
隔著那道雨的距離,她失去了兩顆心。場景以被白色的雨闔上,落幕了,好短。低頭看看杯中的茶葉,想像它就是打在女孩身上的那番話,多少漣漪?抬頭,小茶館的老貓呼嚕叫了一聲,這是表示歡迎吧?那女孩走了進來,滿身淚水雨水,坐了下來,望著我習慣望著的窗,我偏了偏頭,太陽出來了。

一樣的茶館,一樣的位置,一樣隔著一道玻璃的距離,還有,隔著兩展茶的距離的友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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